沈墨尘

一个假设,假的假的假的(一)库洛姆

沢田纲吉靠在轮椅上,膝上盖着一张毛茸茸的毯子,在花园里吹着微风,晒着太阳。


他并不喜欢这样,但是他已经病了近十年了,在最年轻力壮的三十岁时。


他也有过不甘心,有过反抗,但是他的身体就如同他的从来没有反抗成功的身份Mafia boss一样,他失败了,他们都失败了。


从以前那副能跑能跳能飞能打的样子,变成了每天吃逐渐增多的药,身边的医生换个不停,皮肤上永远消不掉的针口,手上因为输液而导致浮肿。


他逐渐虚弱的身体,从一开始的不能久站,到只能静坐,到后来的卧床,他的听力视力也在卧床后一项一项的从他身上剥离。


从他只能静坐起,reborn他们每天除了日常工作跟外出找医生以外,每天都会有人陪伴在沢田纲吉身边。


纲吉阖着眼,感觉膝盖上轻轻的搁着一个头。


“今天…是库洛姆吗?”纲吉轻声的喘了一口气,用他最大的力气问着。


“是的,boss。”轻微的点了点头。


库洛姆哪怕知道纲吉早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,她也从来不会敷衍她的boss。


库洛姆跪坐在地上,头轻轻的搁在她的boss膝上,手虚虚的搭在纲吉的大腿上,这是她听到第一道医生下的失败言论养成的习惯。


只有纲吉那偏冷的体温,苍白虚弱的手指一遍又一遍顺着她的头发,不再有力但是有节奏的呼吸都是在向库洛姆证明着,她的boss还活着。


纲吉一遍又一遍不厌烦的抚摸着库洛姆的头发,他一直都知道,他的同伴们对他的担心,一夜成长的蓝波,暂住意大利的云雀,梦里的骸,减少出差的山本,狱寺,大哥跟库洛姆。他不想成为他的同伴的枷锁,将一方雄鹰锁在这片面的地方。


“库洛姆,夏天快到了啊。”纲吉嗅着空气里的燥热对着自家雾守感叹着。


“是啊,boss,今年在外的reborn先生也赶得上今年的烟花了。”


自从他们到了意大利,来到这个里世界的龙头家族———彭格列里,大家其实都是懵懵懂懂的,陌生的家族成员,恶意满满的长老院,层出不穷的小手段,哪怕他们这些以纲吉为首的彭格列十代家族也是得不到应有的尊重,十代的新班底与九代的老班底最终不是服务同一个人。


半年,留给他们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,九代重病卧床休息,十代家族又过于稚嫩,野心勃勃的长老院。让他们吃尽了恶心的小手段,可以这么说到第二次继承式为止的十代家族基本班底都是在日本的,加百罗涅、西蒙、密鲁菲奥雷与他们的关系再好也是不能随便加入家族战斗中来。


可是沢田纲吉就是沢田纲吉,他是一个狠人,以身为饵将藏在暗处的人大部分找出来,给足了家族成员成长的时间。


那是他进入里世界的第一次杀人,当天他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,不吃不喝,第二天就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对他们说我们去看烟花吧。


那天阳光正好,橙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耀着他的脸,暖棕色的眼眸被照的金灿灿的,如同他烧不尽的觉悟一般。


“也不知道reborn这次能不能赶上呢?”


“会的,boss。”


“库洛姆,你说我给reborn…准备什么礼物好啊。”


“咖啡…豆?reborn先生一向很喜欢手磨咖啡。”


“也是呢,那个人一向是个老绅士。”


库洛姆感觉抚着她头发的手动作渐渐慢下来了,库洛姆垂着眼盯着纲吉腿上的毯子,直到她感觉到纲吉的手彻底停下,才慢慢的抽身站起来,将纲吉的手塞进毯子里。她推着轮椅的动作很轻,但也很郑重。


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,微风拂过吹起轮椅上男人的头发,苍白的脸色在阳光照耀下也微微的红润。


boss你知道我们的做法以后会生气的吧,但是我们真的不想失去你,之后哪怕你骂我们也好,还是不理我们也好,能否请你活下来。


人刻在基因里的好像就有贪生怕死这一情绪,往往权力越重,金钱越多的人会将这一点体现的更加明显,他们比很多人都要怕变老,害怕变虚弱,旧王害怕新王,可是这点完全没有体现在纲吉身上,哪怕是第一次突然昏倒的时候,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安慰同伴,就仿佛昏倒的不是他。


boss爱自己吗?爱,看起来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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